Kall大队里摇旗子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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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我知道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哦漏把被子蒙过头，努力不去接受自己在流泪的事实。少年时代有人对他说过，有心上人的人们都很有勇气。因为他们的喜怒哀乐都为了那一人生长，为了别人哭，为了别人笑，为了别人努力，为了别人堕落，从而失去了自身的意义。

　　

　　而自从他毅然决然踏入愚者辖区的那一天起，他整个人活着，只是为了KBShinya。不奢求KBShinya能得知，不奢求能一直与KBShinya在一起，因为就连心脏跳动，他都只是为了这一个人。

　　

　　死在他的手里，也值得。哦漏身体止不住的颤抖，强行弯起的嘴角也撑不住收了回去。他胡乱抹着眼泪，渐渐睡着了。

　　

　　平安夜这一晚，局长和路人窝在床上吐槽刚刚热播完的《恋爱街道》，斯雷嘟眼含着泪光给Assen捷发消息，奇然时而难过时而开心地抱着笔记本飞速敲着键盘。而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的萧忆情，正站在十字街口。眼前车辆行人来来往往，被放了鸽子的他拨了无数个电话，另一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。

　　

　　他这是欠他的，又被尽数报复了回来。萧忆情苦笑，将手机关机，口中不停叨念着那个令他深陷梦魇无法自拔了好几年的名字。

　　

　　这世上，所有事情都是公平的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25日的战前成员大会，几乎整个总部的成员都来到了这里。实战组七个人一字排开在大厅里特别拉风，哦漏跟在KBShinya身边环顾四周，只有寥寥几个熟人。

　　

　　之后的宣誓、代表发言，一切都客套无比。众人机械地跟着总部长老宣誓，哦漏也跟着举起右手，有口无心地说着那些花很长时间背好的宣誓词。

　　

　　之后每个特工组都查了人数，把编号下发到每个人的手里。因为实战组是最后建立的，所以编号也很靠后。哦漏接过后勤组成员递来的小卡片，上面写着“520”。KBShinya在他前面一名，应该是519。剧情如此熟悉，他觉得有趣，伸手拿给队长看。

　　

　　当队长的头凑过来的时候，他才意识到他们昨晚起了争执。满脸写着尴尬的他去偷瞄KBShinya的脸色，后者正端详着他们两人的卡片，忽然间就笑了，“真的，就像《恋爱街道》里的门牌号一样。”

　　

　　哦漏还是不懂KBShinya，但他觉得KBShinya能懂他。即使昨晚那些问题处处透着他的无知，但他的眼底依旧有一种不可撼动的笃定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实战组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送行的人。几个人头冒黑线听着他们唱离别挽歌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。路人忍不住了，“这架势怎么和我们要去送死似的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习惯就好，每次我出任务都这样。”KBShinya面无表情地给他戴上了无线耳麦，对身旁的几人说，“检查好自己身上的武器和对讲机，子弹数量一定要确定无误。磺胺粉贴身放好，一旦受重伤就撤退到安全地带与萧忆情联系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说了几遍了，比我还唠叨。”局长拍了拍他的肩。

　　

　　实战组也有内部的分配。斯雷嘟作为主力的第一候补，是首席指挥员。他是由KBShinya亲手带起的特工人才，善用枪作战。战地医生萧忆情是每个人的重点保护对象，武器就是医疗箱，外加几颗地雷和一把手枪。奇然主勘察，用的一手好暗器，眼力听力都是绝无仅有的存在。痒局长当初在特工方面还纯属是个小白，好在自身努力，跟着A路人学了三年战略策划和战斗技巧，也学出了点成效。常用武士刀，随机应变能力很强。A路人是战略总策划，前进撤退由他斟酌后决定，KBShinya喜欢叫他军师。

　　

　　剩下的组长KBShinya第一主力，哦漏第二主力，共同冲锋，并肩作战。

　　

　　他们各有各的优点，缺点也不少，总部的分配正合他们心意。当车驶到目的地时，他们穿戴整齐，调整到最佳状态，一齐打开了车门。

　　

　　奇然把手枪别在腰里，与成员眼神一一交流后率先出发了。剩余的人小心翼翼地前进着，聚精会神地听着奇然从前方发来的消息。哦漏跟在KBShinya身后紧紧抿着唇，食指扣在扳机上，一双不安的眼睛盯着四周。

　　

　　为了歼灭顺利，他们首先挑选了哦漏上次攻略了一半的西一区。这里已经荒无人烟，因饥饿而死去的暴民尸体遍野横生。触目惊心的场景，几人都习以为常，不在意地从上面踏过。当初燃烧的大本营也面目全非，斯雷嘟看到后啧啧称赞，拉着旁边的萧忆情在咬耳朵，大概又在说什么不着边的话。

　　

　　前方有枪声。奇然在耳机里悄声传达着：“在你们前方二百米处有敌人，只有寥寥几个，要我先清掉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你用红外仪再看看附近有没有埋伏。”KBShinya说。奇然从草丛里露出一双眼睛扫视着四周，十几秒后，他开口确定，“的确，在这一群敌人的十米处潜伏着另外一些。怎么办？”

　　

　　路人接过话，“在隐蔽处放袖箭，不要让他们发现你。在他们慌乱的时候，扔手榴弹炸了他们。”

　　

　　还真是果断。哦漏在一旁听得心里直发笑，路人果然是直接上去怼的那种类型。

　　

　　远处传来几声巨响，夹杂着频频的枪声。在声音稍弱了一些之后，KBShinya示意前进。在离目标点十几米远的地方，警报声倏地响起。几人被一群精英重重包围了起来，队长咬了咬牙环顾四周，看来愚者是想要赶在他们打入核心内部前，一锅端掉他们。这实在不像是愚者的作风，尤其是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。

　　

　　或许有诈，但他们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。KBShinya和哦漏迅速将子弹上膛，掩护着其余人员找到掩体。对付这些人太过吃力，哦漏击中一个目标后根本来不及瞄准下一个，用长刀也没什么意义，敌人都站在他们远处开着枪，迟迟不靠近。

　　

　　一颗子弹穿过他的盲区，径直射向他肩上的旧伤。KBShinya身陷危机也顾不上他，哦漏发现时为时已晚，子弹却与意料外的一枚袖箭碰撞在一起，落在了他的脚边。

　　

　　奇然蹲在树上狡黠地朝他挥了挥手，一眨眼就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

　　

　　“艹他们爸爸敢伤我漏漏？！哦漏，你先向掩体这边撤退。人太多了，KB，你在哦漏撤退完毕后直接一个燃烧弹烧了这里，我心烦。”路人本想抱着杆机关枪就突突突往上冲，被局长一把拉了回来。

　　

　　KBShinya努力分辨着从耳麦里传来的声响，“军师同学你好歹冷静一下啊，再这样，回去就把你票掉扶局长上位。”西一区连同周边区域的兵力肯定都调集到这边来了，否则按西一区被半歼灭后的实力来看，根本不足以让他耗费这么长时间。遏制住想拔刀的欲望，他听从命令扔了个燃烧弹，迅速遁回掩体后。

　　

　　战争已拉开了帷幕。

　　

　　愚者凝视着慌慌张张补充弹药的实战组众人，嘴角本该一勾，却如何也勾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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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几个月过后，准备的补给已经短缺，总部那边迟迟没有消息。几个人你推我让的分着最后一点食物和水，最终都被推到了KBShinya面前。

　　

　　KBShinya一动不动，“平均分着吃，一个都不能饿着。”

　　

　　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，最终路人妥协了，把食物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点。然而实际上，这几个月以来，除了队长和哦漏还能坚持，剩余人的体能都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去战斗了。与其浪费粮食，还不如用在刀刃上。这里离愚者的核心再近不过，而他们之中，对战愚者最有可能胜利的人就只有KBShinya。

　　

　　哦漏手里拿着咬了一口的半块面包，像在沉思。过了半晌，他把面包递给了队长。KBShinya眼神里有一丝的惊讶，他笑了笑解释道，“我饿惯了，没关系。你的任务比我们的都重，多吃一点也是理所当然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你不需要体力吗？”队长向他抛出了一个简单的问句。

　　

　　“照顾好你自己。”哦漏在他身旁坐下，“我还好着呢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抱歉，把你卷入这样的事情里。你本应该——”

　　

　　哦漏把手指伸到嘴边，示意他别出声，“KB，我不后悔。如果不是你，我现在或许已经被当做暴民，死在那一堆尸体里了。我昨晚没睡着，想了很多事情。你一直都对我十年前的离去很不解，但实际上，你是知道的吧？”

　　

　　KBShinya没有回答。

　　

　　“大概你还是不能完全理解我，但你只要知道，我全部都是为了你就可以了。”哦漏踢着脚边的石子，“十年前，我一直都想为你做点什么。如今走到这步，一切也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KBShinya大口地咬起了哦漏给他的面包。哦漏伏在自己的膝盖上，看着他的动作莫名心悸。这个人处处提防着，唯独敞开胸怀给他，无时无刻告诉着他“我信任你，我永远信任你”。可他到底有什么好？小毛病常常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，给他添绯闻和黑料，让他的心一天一天地沿着失落之渊堕落下去。

　　

　　短暂的用餐过后，KBShinya看了一眼阴沉着的天空，云彩凝重的几乎要滴下水来。他与众人作别，只身前往愚者的核心内部。

　　

　　愚者居住在这栋年久失修的大楼里。声控灯不知哪里得到的电源，忽闪忽闪地照着黑暗的楼道。他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扣在地面，传回阵阵回声。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，他蹙着眉，连生了层层铁锈的扶手也不愿去碰。

　　

　　每一层楼都没有人的气息。他提着心拾级而上，手枪疏松地挂在他腰间。偶尔有响动，他也不去顾及，神经松懈得有些不像他自己。第二十九层楼上面就是天台了，他确认好了枪中的子弹数量，步伐缓慢而沉重地去接近目的地。

　　

　　天台空无一人。KBShinya扫视一眼周围，一片死寂，生灵涂炭。他竖起耳朵注意着远处的声响，却还是在冰冷的枪口抵上后背心脏的位置时，败下阵来。

　　

　　这就是愚者，连堂堂总部最强特工KBShinya也能轻松骗过。他心中莫名发笑，缓缓举起双手，说：“这是第一次见你，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吧？不管怎样，总之愚者先生，初次见面，多多指教。”

　　

　　抵在他背后的枪械纹丝不动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应该认识我吧，毕竟我十年来一直在跟你抢占地，还一路打到你家门口，估计你早就恨得我牙痒痒了。我们实力相当，不过现在可能我处于劣势。”

　　

　　愚者一言不发，手指紧紧压在扳机上。

　　

　　“那愚者先生，我们来打个赌吧。”KBShinya云淡风轻地笑了，“我赌你不会杀我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这赌太没意义。”愚者终于开了口。那声音再耳熟不过，只是平日里的温柔铺上了一层冰霜，所携带着的是刻意掺杂进去的冷漠。“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，你最好反抗一下，不然，你们全部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KBShinya语气很轻松，饶有兴趣地问他：“你知道‘安之若素’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愚者又闭上了嘴。KBShinya自讨没趣，继续说着：“我觉得超级像现在的我，你看，我都是个将死之人了，竟然还这么心大，给你科普一个成语。我大学学的是中文系，你有上过大学吗？是和我一级的吗？是不是在医学院那边？我可能见过你。”

　　

　　趁愚者一愣，KBShinya迅速扭过对方手腕，从腰间拔出一把蝴蝶刀，几个刀花甩过，直逼愚者的喉咙。愚者上下打量着那把刀，上面花纹太过眼熟，可惜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是把逆天改命的贴身武器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果然早就知道了。”愚者说着，忽然一笑，“我们两个心知肚明还互相瞒着对方，真是够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我还不明白。现在能告诉我了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愚者把他手中的纳甘左轮扔至一旁，“十年前你向我提过你的家室，告诉我你的家族原本一直效忠于总部，却被人满门抄斩。你逃了出来，总部接纳了你，把你拉扯成人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是这样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总部的如意算盘打得那么准，难道还算不到去救你的父母？他们只是想把你变成总部专属的最佳傀儡罢了。我四处乞求，终于拿到了总部的通行证。那些总部的长老对于我的猜想不予以否定，只是轻蔑地把我赶了出去。既然事实如此，那我就没必要再去顾虑什么。”

　　

　　愚者顿了顿，“我休学的那半年，不是生病回老家调养。我不分昼夜在实验室里研究出了能使人变为暴民和丧尸的药剂，大批量在几个小城市的上空挥洒。随后，愚者出现了，东南西北共三十六个区也出现了。总部的长老威胁我，派人来找我谈判，可是，晚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所以，十年前捅死你的那个人，是总部的人？”KBShinya沉吟道。

　　

　　愚者不可置否，“我将计就计，装作已经死亡，从此定居在了愚者辖区。但总部依旧不放心，整日派人追杀我。那些暴民也不知好歹，连队友都打，我就整天在那里面跑来跑去逃命，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他们的钢筋下。之后就遇到了你，我不敢确定在你的袒护下，那些长老会不会让我加入他们，但我还是跟你走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你这么做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过去的居民都沦落成了暴民的尸体，难道你让这么多人付出这样的代价，就只是为了给我报仇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就算我没有这么做，总部那群人也会接替我。你以为他们的心肠有多好？”愚者深觉不可思议，“只有威胁到他们，不做他们砧板上的鱼肉，才有一线生机。”

　　

　　KBShinya沉默了。愚者说的不无道理，总部的计划方面一直都有人向他施压，他只是不批准罢了。

　　

　　“现在，要么我杀了你，继续让整个世界崩坏，直至灭掉总部为你报仇；要么你杀了我，借着我为你准备好的愚者辖区里的兵力，直接杀回总部，那边会有陆夫人接应着你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……一定要这样？”

　　

　　“KB，”哦漏笑了，“你和我，只有一个人能活。这种对立的存在，不可能共生。”

　　

　　KBShinya手中紧握的蝴蝶刀的刀刃轻轻滑过哦漏的颈部，留下一道划痕。哦漏逐渐抚上他的双手，将刀往他那边用力地移动。KBShinya咬着牙向后扯，就是不肯刺下去。

　　

　　眼眶再也噙不住眼泪，发着光的水珠顺着哦漏的眼角一滴滴滑下，“明明是最蠢的方法，我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。我也信任你，我永远信任你。只是当初选择了这条路，只能硬着头皮将它走完。分道扬镳也不要紧，阴阳相隔也无所谓，用我一死换你安之若素，即使这样，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闭上你的嘴，松手！”KBShinya手腕的青筋突起，“你不能死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在愚者辖区的废墟里度过的夜晚，我总是扪心自问，到底是为什么会为了你走到这一步。”

　　

　　哦漏操纵着自己的身体，逐渐靠近刀尖。

　　

　　“那天，你去和那个女明星吃饭炒绯闻，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吃零食，不经意间喊你的名字不下十遍。眼前人是心上人啊，我怎么才想到呢？我太笨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不同于暴民的血液，鲜红的液体从刀口滴下。

　　

　　“因为我喜欢你啊，爱也说不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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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KBShinya维持着手上的动作，颇为惊讶地看向眼前的人。眼睛忽然泛起了酸，他生硬地开口：“我不要你死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别让我十年心血白费。我背负的罪孽太多了，只会成为你的累赘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你从来都没有拖累过我！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不明白？”KBShinya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蝴蝶刀抽离哦漏的手，情绪失控地向他吼道，“报不报仇对我来说不重要，毕竟那已经成了既定事实。就算消灭了总部，死去的人也不会复生。与其照你说的那么做，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　　

　　哦漏心脏抽痛着，声音染上了哭腔，“已经不能回头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KBShinya轻轻把他搂过怀里，安慰地抚着他的后背，趴在耳边说：“很多人从我身边陆陆续续地离开了，我没有勇气再失去你。相信我，跟我回去。”

　　

　　十年前，他把哦漏逐渐带出了一人世界。半年前，他将身陷愚者辖区孤苦无依的哦漏留在自己身边，耐心地重新开始。而现在，他要彻底让哦漏脱离梦魇，即使前方仍有尚未摆平的阻碍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天空在愚者辖区寸草不生的土地上下了一场雨。实战组笨手笨脚搭起来的帐篷外雨丝朦胧，模糊着视线。七个人沉默着，围坐在一起面面相觑。萧忆情在一旁给哦漏脖子上的伤口敷药，数落着队长怎么不早些把刀拿开。

　　

　　“我大概明白了。”斯雷嘟郑重地说。正当众人觉得他要说什么正经话时，他就一脸兴奋地拍案而起，“造反带我一个！”

　　

　　虽然事实是这样，但听起来还是不怎么光彩。路人扶了扶额，“我确实也看那群长老不顺眼，但如果没有人站在我们这边，恐怕也成功不了吧？”

　　

　　KBShinya托着下巴认真道：“陆夫人会帮我们说服武器组和研发组的成员，情报组后勤组都是我们自己人，这些应该都没什么问题。只是总部的士兵有几百人，我们只能带动其中的一部分。”

　　

　　萧忆情敷好药后收拾起医疗箱，说：“那些人交给我吧，我和西瓜排骨他们在士兵那边有一定威信。但要想让他们完全加入我们的队伍，还需要时间去劝说。总部肯定已经知道我们和漏漏已经达成共识了，对我们动手是迟早的事。回去之后一场恶战肯定避免不了，就怕还来不及劝说他们，他们就已经和我们拔刀相向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之前局长不也在那边帮过忙吗……你们两个先驱车回总部吧，不要被人发现。保险起见，带上奇然和嘟嘟。”

　　

　　稍作休整后，几人分头行动，重又踏上了征程。KBShinya从头到尾一直死死攥着哦漏的手，力气很重，像是怕他溜走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这大概是最大规模的一次反动。几百人冲进总部大楼，呐喊着嘶吼着要取长老的项上首级。一边倒的阵势，KBShinya和哦漏一路畅通无阻地闯到长老办公室门前，此时KBShinya却停下了脚步。

　　
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哦漏问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去吧，他们应该都已经做好觉悟了。”KBShinya叹气，“他们把我养大，即使他们有错，我也不能恩将仇报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或许我当初做错了。他们也只是从长远考虑，想要振兴总部，狠下心把你的家庭牵扯了进来。统治者不好当，我们可能也有这么一天。”

　　

　　KBShinya揉揉他的脑袋，“好坏的界限从来不分明，而负罪之人，终究是要受到制裁。别心软，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　　

　　几声枪响过后，KBShinya站在门外，神情落寞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愚者辖区剩余的渣滓，就连哦漏也无法控制。KBShinya索性直接亲自出马，提起枪就向战场飞驰。

　　

　　“清理完毕。任务完成。”

　　

　　充斥着血色的叶绿瞳扫视过硝烟已淡的战场，他将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，动身在横尸遍地的水泥路上踽踽前行。城市上空有安魂曲悠扬传来，显然战果一早就传达到了总部。

　　

　　数千人对他一人，他无所畏惧。从隐蔽处掏出爱枪后，枪林弹雨只持续了半小时，之后一切便草草归于最初的平静。他双手却滴血未沾，在深红液体恣意流淌的街道上格外醒目。

　　

　　对讲机嘈杂的声响蔓延至耳边，发出令人心生厌恶的叨扰的电流声。然而从另一边传来的声音空灵且好听，他侧耳努力从噪音中分辨着，眼中笑意愈深。

　　

　　对方的声音十分欢快，“我听总部讲，你好像又完成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。你要是一直这么优秀的话，我就可以在你偌大的光环下颐养天年了，完全不用担心生存问题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奖励呢？”问出口后对面愣了愣，似乎是没听清楚。他也不恼，又重复了一遍，嗓音低沉得撩人心痒，“我说，奖励。”

　　

　　咯咯的笑声如银铃般响彻在他的右耳，“少来这套！蛋花汤在保温箱里等着你呢，快回总部，听到没有？”

　　

　　KBShinya连连应声，挂断了通话。最后离开这里时，他回头，尽收眼底的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腥红。

　　

　　一切总算尘埃落定。哦漏将愚者辖区的权力交还给了总部，自此世界统一。总部又恢复了当初维护附属城市和平治安的职能，几个不再需要的特工组解散了，成员们临走那天都有些依依不舍。实战组成了追缉罪犯的最佳人选，每天都在各个街巷玩猫捉老鼠的游戏，不亦乐乎。

　　

　　许久不曾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Moonlight又发了新歌，引得一帮粉丝哭着喊“爷爷奶奶你当初喜欢的组合终于回来了”。六个大明星该拍戏的拍戏，该上综艺的上综艺，忙碌个不停。局长依旧为这个组合的各种事务操着心，偶尔还会被坑一顿晚饭。

　　

　　不知何时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的两个人，从早到晚整天腻腻歪歪。KB整天跟在哦漏身边叽里呱啦说着废话，哦漏嘴角含着笑意听他讲着，不时地回应他几句。局长和路人常常嘲讽他们，兜兜转转又被他们嘲讽回来。

　　

　　“我和路人公开出柜那天，你们也都看到了，场面简直不忍直视。”局长在KBShinya第无数次来找他的时候仍然表示无奈，“你们两个先省省吧，多享受两天太平日子。”

　　

　　KBShinya意料外地十分听话。两天后的咕噜碳演唱会上，他拉着哦漏坐在VIP前排。当摄像机缓缓移动到他们时，哦漏很开心地指着大屏幕给他看。KBShinya抬头，那摄像老师好像因为观众欢呼热度很高，没有要移动开镜头的意思。

　　

　　哦，这样。

　　

　　KBShinya直接拽过哦漏，在后者还在发愣的时候，不假思索地吻了上去。耳边的尖叫声刹那间炸开，哦漏睁大了眼睛望向对方，却发觉对方也在笑着看向他。

　　

　　几秒过去，缠绵着的两人分开。KBShinya凑到脸红的哦漏旁边，压低了声音：“哦漏聚聚，你要是实在不情愿，我包养你啊。”

　　

　　包养你个大头鬼。哦漏有些恼羞成怒，险些把手里的红茶拿铁倒在这人身上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今天的世界，也依旧和平。

FIN.2017.08.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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